我走過很多的路,看過很多的地方,遇到很多的風(fēng)景,卻沒有一處和會澤的烏蒙山脈一樣,讓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幾年前,因為某種緣分我來到會澤,在這個史稱銅都府的地方,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小城和環(huán)繞的烏蒙山便種在了我的記憶里,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幾十年前,一場關(guān)于中國未來命運的戰(zhàn)爭在華夏大地上展開,烏蒙因為這場戰(zhàn)爭而走向它歷史的最高點,得以流傳千古。毛主席毫不吝嗇地給予它“磅礴”的稱謂,如果你不是親身體會,很難明白那種驚心動魄的氣勢,那是一種直擊心靈甚至是靈魂的力量,“烏蒙磅礴走泥丸”
這樣的笑談可傳萬世,上一代革命偉人的氣魄印在了烏蒙的草里、樹里、土壤里。
烏蒙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山,它是連綿的,它是層疊的,它是蒼翠的。它的連綿囊括了整個會澤縣城,把這個小城團(tuán)團(tuán)圍住,就像照顧一個在襁褓里的孩子一樣,以極其溫柔的方式,擋住了風(fēng)沙,擋住了寒流,從而奠定了會澤四季分明的氣候和會澤人民樸實的精神;它的層疊以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形態(tài)讓烏蒙山難以攀越,從小山到大山,就那么一座一座的漸漸遠(yuǎn)去,村民們在兩座山溝壑的地方臨水而居,層疊的烏蒙山脈讓他們遠(yuǎn)離塵世的喧囂,也給予了他們豐富的森林資源,菌類、草藥等等物種成為了他們經(jīng)濟(jì)的主要來源,就這樣層疊的烏蒙給了他們上天賜予的財富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它的蒼翠不是一種顏色,而是一種固執(zhí)的精神,這種精神融入了會澤的每一個角落,融入了每一個會澤人的心里。民國軍閥唐繼堯先生在這里出生,帶著烏蒙的蒼翠同蔡松坡先生一起發(fā)起了護(hù)國之役,在那個混亂的時代烏蒙的精神隨著繼堯先生發(fā)出陣陣吶喊,在這個小城里至今仍然流傳著唐大洋芋的名號。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烏蒙蒼翠的顏色給了會澤人民一個自己的世界。
其實烏蒙的美在于它沒有特點。它雖然與其他地方的山脈不同,但卻沒有驚奇甚至明顯的特色,一切華麗的詞匯和修飾都與它無緣,這就注定了它不是一個供人娛樂的地方,它的志向也不在與此。夫子言:登泰山而小天下。相比泰山這樣的名山來說烏蒙簡直不值一提,可我想烏蒙是不屑于此的,一座真正的山脈不是讓人游玩的,它帶著大自然的雄偉,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矗立在大地上,一旦你想要征服它,必定要先征服內(nèi)心的恐懼,不然它定讓你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樣的山才能算得上一座真正的山。而烏蒙的美也正來源于此,它沒有雄關(guān)漫道卻比鐵墻還難以逾越,它沒有蜀道的天塹卻以連綿的身姿讓人無法穿越,它有的僅僅是大自然給予的尊嚴(yán)。聚土為山,連山成脈,一點一點的堆砌成為了一道自然的長城。它的沉默,它的樸實和厚重,都成為了它不具特點的美。
我不愿也不能具體的描繪烏蒙的美,烏蒙的磅礴就是在于它的不具體不現(xiàn)實,甚至可以說是難以名狀,至于其它的東西,非經(jīng)歷過的人不能體會,這就是我的烏蒙,一種不動如山的情懷。
作者:楊斌 保衛(wèi)部